• 我爱
  • 安孝义:福建永安开启了阶级革命向民族革命的转折

    安安  2025-9-23/2025-9-23  3960点  1帖

    ^主安安2025/9/23 22:23:01

    安孝义:福建永安开启了阶级革命向民族革命的转折


    《福建永安:1934年北上抗日先遣队开启中国共产党从阶级革命向民族革命的历史转折》


    1934年,日本侵华势力持续南下,民族危机如乌云压顶,中国共产党以北上抗日先遣队的行动为战略支点,在福建永安完成了从侧重阶级革命到引领民族革命重要的战略性转向,这一转折不仅重塑了党的革命路径,更在民族危亡之际点亮了抗日救亡的旗帜。


    这一重要的历史性转折的关键坐标,正是福建永安。1934年7月15日,北上抗日先遣队在小陶石峰集结,公开发布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与中革军委共同签署的《为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宣言》,它标志着北上抗日的正式开始,也成为后来红军进行伟大长征的序曲。


    这份宣言跳出了此前阶级革命的单一叙事,首次以鲜明的“抗日”为思想核心主张,宣告红军北上抗日行动的正式启动,也让“民族独立”成为超越“阶级解放”新的革命目标。时隔一个多月,1934年8月18日,中共中央印发《使红军抗日先遣队的出动成为真正的广大的武装民众的民族革命战争的开始》,进一步从战略层面明确先遣队的使命——它不再是局限于根据地的阶级斗争,而是要以武装革命的力量带动全民抗日,将革命重心转向民族救亡。


    福建永安因承载着《为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宣言》的发布,成为这一战略转向的“首发地”,——见证了中国共产党的革命战略方针从阶级革命向民族革命的正式切换。


    置于1934年民族危机的语境中,从福建永安开启的这一转折更具现实的穿透力。彼时,国民党政府坚持“攘外必先安内”,对日军侵略妥协退让,全国民众虽抗日情绪高涨,却陷入自发的无序状态。中国共产党以苏维埃中央政府、中革军委的名义派遣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北上抗日,这种党在褔建永安开启的以国家和国家军事武装力量名义的战略转向,本质上是党以民族大义为重的主动担当:通过北上抗日宣言与先遣队的行动,向全国昭示红军“抗日救国”的最大决心,打破了国民党污蔑“红军只讲阶级斗争”的舆论抹黑,让更多民众认清了真正抵抗外敌真正的力量。先遣队在北上抗日途中,更是以宣传动员、组织群众的实际行动,将分散的民间抗日热情凝聚成有组织的民族革命力量,为后续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构建铺下基石。


    可以说,福建永安见证中国共产党的这一历史性转折,它不仅是党的战略调整,更是在民族危亡时刻对“革命为谁”的重新定义——从为阶级解放奋斗,到为全民族的生存而战,这一战略转变为中国共产党在全民族抗战中成为中流砥柱,奠定了牢靠的思想、舆论与群众基础。


    福建永安这一从阶级革命到民族革命的战略转折,对后续抗日战争时期党的政策产生了深远且具体的影响,成为贯通全民族抗战历程的关键脉络。在政策方向上,它直接推动了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思想从初步萌芽走向成熟——从1935年《八一宣言》明确提出“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到1936年西安事变中党促成国共合作,再到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中国共产党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的发表,始终贯穿延续着永安时期“以民族利益为先”的核心逻辑,将阶级矛盾暂时置于民族矛盾之下,迅速凝聚起最广泛的民族抗日力量。在广泛动员群众策略的基础上,永安时期的宣言发布、先遣队出动以及“武装民众参与民族革命”的实践,均成为抗战时期党发动群众工作的重要范本。无论是三年游击战争在敌后抗日根据地的“全民皆兵”,还是抗日救亡团体在国统区的广泛建立,都借鉴了先遣队沿途宣传抗日、组织群众的先行经验,让“抗日”从政党主张转变为全民共识,形成了“兵民是胜利之本”的强大根基。此外,在军事战略上,先遣队北上抗日的行动模式,也为抗战时期党领导的三年游击战争,在敌后开展的游击战争提供了早期探索——以灵活机动的战术牵制敌人、配合正面战场,同时成为新四军,在敌后开辟抗日根据地,这一思路在抗日战争中不断完善,成为党领导的抗日武装,坚持长期抗战的重要南方战略支撑。


    从更宏观的党史维度来看,福建永安开启的这次从阶级革命到民族革命的战略性转变,更是党在近代中国复杂时局中作出的关键抉择,其意义远超特定历史阶段的推动,深刻塑造了党的发展轨迹与中国革命的走向,成为党从局部走向全国、从革命政党成长为民族领导力量的重要里程碑。

    首先,这一战略转变让党跳出了“阶级斗争”的单一框架,实现了提升“革命视野”的历史性拓展。在民族危机空前严重的背景下,党主动将“民族独立”置于“阶级解放”之上,成为头等重要的核心目标,打破了此前革命仅局限于根据地、聚焦于国内阶级矛盾的局限。这种战略性视野的拓展,使党能够站在全民族的高度审视革命方向,不再仅仅代表着无产阶级利益,更是成为全民族抗日救亡诉求的代言人,为党赢得了更广泛的社会认同——无论是爱国学生、民族资本家,还是国民党内部的抗日力量,都因党“以民族大义为先”的立场而产生共鸣,为后续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扫清了思想障碍。


    其次,这一转变是党的全国性“战略思维”走向成熟的关键标志。面对“阶级矛盾”与“民族矛盾”的主次变化,党没有固守教条,而是适时灵活调整革命策略:既坚持了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权,又暂时搁置与国民党的阶级分歧,以“停止内战、一致抗日”为号召凝聚力量。这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战略智慧,让党在复杂的政治博弈中占据主动地位——既避免了因坚持阶级斗争而孤立于民族救亡浪潮之外,也防止了因妥协抗日而丧失自身独立性,最终在抗战中实现了“保存力量、发展力量”的目标,使党领导的武装力量从抗战初期的数万人发展到抗战胜利后的百万之众,为后续解放战争的胜利奠定了实力基础。


    最后,福建永安的这一转变奠定了党“民族领导核心”地位的历史根基。在国民党政府坚持“攘外必先安内”、对日军侵略妥协退让的对比下,党主动扛起抗日大旗,以北上抗日宣言和北上抗日先遣队的行动,以及《八一宣言》的呼吁、敌后游击战争的实践,向全国人民证明了自身的责任与担当。尤其是在抗战中,党提出的“全面抗战路线”与国民党的“片面抗战路线”形成鲜明对比——党深入敌后发动群众,建立抗日根据地,让广大民众在参与抗战的过程中认识到“只有共产党才能真正救中国”。这种通过实际行动积累的公信力,使党从一个区域性的革命政党,逐步成长为全民族公认的具有全国性的领导核心,为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党领导全国人民进行伟大的社会主义建设,埋下了历史与民心的伏笔。


    值得注意的是,过往党史研究中,对这一“从阶级革命向民族革命转折”的梳理,多呈现“宏观叙事有余、微观锚点不足”的特点,其研究的粗泛空白与本研究的精细化分析突破,可从三个维度具体进行对比:


    其一,在时间节点的界定上,传统研究多将党的战略转向笼统归因于“1930年代中期民族危机加剧”,如提及1935年《八一宣言》或1936年西安事变时,才附带论述“党开始重视民族革命”,却未追溯这一转向的最早的“起点性事件”。而本研究通过梳理史料明确,1934年7月15日《为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宣言》在福建永安的发布,才是战略转向的“第一声号角”——这份宣言早于《八一宣言》近一年,是首次以官方文件形式,将“抗日”与“民族革命”置于核心位置,填补了长期“转向始于何时”的研究空白,让历史脉络从“模糊的时间段”,精细化为“可考证的具体日期”。


    其二,在地理坐标的锁定上,过往研究对“战略转向的发生地”多避而不谈,仅强调“党在领导抗日斗争中逐步调整策略”,未关联具体地域场景。本研究则通过考证北上抗日先遣队的集结路线、宣言发布的具体场所(福建永安集结地)等标志性事件,以及当地留存的红军标语与当地群众对宣言和先遣队的响应田野调察记录等,明确了“福建永安”作为阶级革命向民族革命“转折首发地”的历史地位。这一锁定并非是单纯的地理标注,更是深刻揭示了这一“战略转向并非抽象偶然的决策,而是通过系列宣言、文件等与具体地域的革命实践相结合”——永安作为当时闽西北革命根据地的重要节点,红九团纵横三百里、人口四五万的岩连宁永根据地,其群众基础与武装力量为宣言发布与先遣队的行动提供了集结地的现实支撑,也让“阶级革命向民族革命转变”有了“落地生根的具体场景”,避免了历史研究陷入“悬浮的理论论述”。


    其三,在政治意义的挖掘上,传统研究多将这一转向简化为“党顺应时局的策略调整”,侧重其“抗日动员功能”,极其简略的未进行深入的剖析,对“党自身定位与革命逻辑”的重塑缺乏系统的源头与细节上的维系。本研究则进一步概括性指出:永安宣言的发布,不仅是党的“抗日主张的宣告”,更是党对“革命本质”目标的重新定义:此前党以“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实现阶级解放”为核心目标,而永安宣言后,“保卫民族独立”成为与“阶级解放”并行的根本任务,甚至在特定的阶段成为优先任务。这种“革命目标的扩容与排序调整”,标志着党从“代表特定阶级利益的革命政党”,开始向“代表全民族利益的领导力量”转变,这一深层政治意义的挖掘,让研究从“事件描述”上升到“政党发展逻辑分析”,更精准地把握了这一重大转折的历史分量。


    福建永安开启的阶级革命向民族革命转折点的研究,在对其时间、地理、意义的三重精细化梳理,正是党史研究从“整体概括”向“微观深耕”转型的典型体现。它不仅填补了过往研究长期的空白,更让党的战略转变历程,从“宏大叙事中的模糊片段”,转变为“有具体节点、有地域依托、有深层逻辑”的完整历史链条,为后续研究提供了可参考的“精细化分析范式”。


    从福建永安的宣言发布、北上抗日先遣队的出动、全国红军红军的万里长征,到全民族抗战的最终胜利,再到党领导中国走向民族复兴,永安这次从阶级革命到民族革命的转折,不仅是党适应时局的“战略抉择”,更是党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具体国情相结合的“第一次历史性飞跃”的重要组成部分——它让党深刻地认识到,中国革命必须紧扣“民族独立”与“人民解放”两大主题,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一认识不仅指导党赢得了抗日战争的胜利,更成为此后党领导中国革命、建设与改革的核心逻辑之一,深刻影响了近代中国的历史进程。


    (共4026字)

    2025 福建·永安论坛